[元]柯九思赴京宮詞(部分)絹本30.5cm×53cm美國普林斯頓大學藝術館藏
天歷三年(1330)正月,柯九思拜奎章閣學土院鑒書醫生,迎來人生道路巔峰期?;适覂雀胤〞嬜鳎戮潘伎呻S意觀看評定,并且皇帝賜牙章,得到隨意進出宮里。在不到一年半時間內,柯九思以步衣之軀,連擢數級,朝野上下注目。在元文宗的寵幸下,柯九思評定字畫的才能得到很好的使出,元內府的字畫收藏進入晶輝熒熒階段。
柯九思自天歷年間(1328)十月到至順三年(1332)八月,朝做官不上四年,為內府評定品鑒了多個字畫巨跡,如天歷三年正月評定董元《夏景山又待渡圖》為“手跡仙品”。柯九思以王國頂尖鑒定大師身份,為內府保存了一批佳品,如閻立本《步輦圖》、虞世南摹《蘭亭序》、蘇東坡《寒食詩卷》和張擇端《清明上河圖》等??戮潘荚鸭也亍抖ㄎ涮m亭五字損本》進呈給文宗,文宗舉筆后親鈐“天歷珍寶”璽印,賜歸還柯氏。這一段時間,柯九思進出禁中,侍者皇帝,作詩賞畫,風景如畫。現藏布朗大學藝術畫展的《上京宮詞卷》,上面有柯九思所書宮詞五首,其中一為皇帝生日賀詩,一為頌皇帝端午賜予魯國大長公主,茲錄如下所示:
致尊明日慶生日,提前準備龍衣熨貼新;奉御進呈再取旨,寶石參差間麟麟。玉碗調冰湧小雪花,擅木纏扇繡紅紗;彩牋乾隆御制題端午節,勅送皇姑公主家。
柯九思不同尋常的鑒藏能力及優異的藝術價值,歸功于較好的家境背景周邊濃郁的自然環境。爸爸柯謙是集賢貢士,曾官任江浙滬儒家文化提舉,有名的王安石書《伯夷頌》卷后就會有柯謙的題跋,才華重煥。柯九思八歲時隨父定居錢塘江,從小就開始進出文人墨客藏友的大門,既建立起濃郁的個人收藏興趣愛好,又為未來高超的字畫手藝奠定了良好的基礎。至大三年(1310),二十一歲的柯九思暮色降臨京中,陪趙孟頫勝集并結識其子趙雍。延祐六年(1319),柯九思與朱德潤結伴同游京中。在不斷地游覽中,柯九思的觀察力大進,庋藏字畫能與小米米家畫舫船對比。魏晉《曹娥碑》、宋代蘇軾的《天際烏云帖》和宋朝揚無咎《四梅圖》等赫赫的名跡,都曾經歸藏柯家。其中一部分收藏品,立即是來自于元文宗的賜予,如王獻之《鴨頭丸帖》。一部分收藏品來源于互換,如果在《定武蘭亭五字損本》與康里巎巎互換董元的作品。不可思議的是,柯九思十分大氣,其家藏先秦唐代名賢法書殆百十函,愛而不私,隨以和愛而沒留。
柯九思擅畫竹,并喜以贈友,一輩子與竹結下了不解之緣。柯九思因寫竹獲得懷王圖帖睦爾的親睞,才有之后天歷期內輝煌。至順二年(1331)受御史臺罷免,作《晚香高節圖》贈重臣阿魯輝以明心志。至元四年(1338),訪倪瓚過夜清閟閣,作《墨竹圖》所贈??戮潘家詴ㄈ胫瘢耐?、李衎之道,得世人贊譽。元代畫家王冕曾作詩贊之,詩云:“湖州市老文久已矣,近期墨竹夸二李。奎章學土丹丘生,速力與文相抗衡?!?/p>
至順三年(1332)八月元文宗歸天,柯九思喪失庇佑,只能暗然南歸。自此十多年,在蘇州吳中一帶詩詞聚友,多次參加深圳顧瑛承辦的玉山雅聚,與張翥、楊維禎、黃公望等文人墨客吟誦酬和。顧瑛編寫《草堂雅集》,以柯九思的詩詞作品壓卷。但是,終因悒郁寡歡,柯九思一病而逝,剛滿五十四,讓人哀嘆。后代談及元朝奎章閣,就會想到代表性角色柯九思,就想起那一段藝壇美談,特以詩志之:
柯遇真龍天子故交命,天往年間奎章興。遭忌南歸客新海,山水詩歌傳奇世界相輝映。(文/張俊松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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